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朗月华庭里养狗的多吗离开农村你就看不起土

2024-11-14 来源:橙子资讯

梁永刚丨文

乡间,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狗,城里人养狗当宠物娇着宠着,图的是精神慰藉,而乡下人养狗,为的是看家护院。因此,土狗这个词更像是人们心中的一个念想或一个回忆:奶奶家、姥姥家总有一只使劲摇尾巴的小灰或者大黄。

在所有家畜中,最忠诚于主人还是狗

乡间的狗都是纯粹的土狗,又叫柴狗,不名贵也不洋气,不娇小也不威猛,生就野性,带着顽劣,容易养活。乡间的狗很卑贱,甚至连个像样的名字也没有,顶多也就是根据毛色不同,被主人唤作“黑子”、“老黄”、“小花”等土得掉渣的名字。

农户家中,除了牛马骡驴,狗跟主人的关系最亲密。旧时,庄户人家的日子穷苦,吃了上顿没下顿,狗也跟着主人忍饥挨饿。哪怕只能喝上一瓢稀汤寡水的刷锅水,狗也不嫌弃主人,至死不离。

乡村的狗不择食,也没有择食的资本,能吃上残羹剩饭已经很不错了。更多时候,主人吃饭时掉在地上的馍花儿,嘴里吐出的菜梗子,都是狗的美味佳肴,就连喂猪剩下的半盆猪食儿,狗也吧唧吧唧舔得有滋有味。

即使这样,在所有家畜中,最忠诚于主人还是狗。狗不嫌家贫,是农人们对狗的最高评价,也是狗一生的真实写照。乡间的狗不嫌贫爱富,更不另攀高枝,不会因为别人家的条件好,就背叛主人走进他家的门。

乡谚说:猫狗系根线”,如果村上哪户人家的母狗生崽了,东邻西舍想去逮个狗娃儿回来养,只需带根线绳前往主人家里,一番挑拣后将线绳系到自己中意的那个幼崽腿上,这个狗娃儿也就归你了,等过完满月便可将其抱回自家。

无论你的家境是贫是富,不管你的三餐是荤是素,从这只嗷嗷待哺的小狗娃儿抱入你家那天起,也就正式加入了你的大家庭,自此以后,哪怕主人一贫如洗,穷困潦倒,它都不会离家出走,更不会见异思迁,倾其一生默默地厮守相随,不离不弃。

外婆家的狗竟能捕捉到人的亲情

乡间的狗通人性,却不记仇,即便有时候主人心情不好而恰在此时狗的某个行为惹恼了他,于是怒不可遏的主人上前狠狠踹了几脚,狗疼得唧哇乱叫知趣地跑开了,躲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默默舔舐身上的伤痛。到了吃饭时候,狗一准又出现在院落里或者家人聚集吃饭的地方,温顺地卧在脚旁,或者在人群里擦来蹭去,摇着尾巴,吐着舌头,把主人气急败坏之时对它的伤害忘得一干二净。

狗命硬泼实好养活,乡间有个传统,不少农人给男孩子起的小名都带个“狗”字,譬如狗娃儿、狗剩、狗蛋儿、大狗子、小狗子等,喊着亲切,叫着顺口,有一种浓郁的乡情乡味在里面。老辈人常说,狗好养活,不咋生病,人起个狗名,就会沾狗的光,像狗一样平平安安长大成人。

如果有人说这一家养的狗瘦,农人门往往顺嘴就说“要恁胖干啥哩,会叫两声就中了”。平日里形容一个人体型偏瘦,总爱开玩笑说“你瞅瞅他,瘦哩跟狗一样”。

在乡间,狗除了看家护院,往往充当着农家院落的门铃,有村人前来家中串门子或者借东西,脚步还没接近虚掩的院门,院中的狗便隔着院墙“汪汪”地叫几声。这几声狗吠,不是对来人贸然闯入家中发出的警告,只是用叫声告诉主人家里来客了。

主人听到狗叫之声,忙放下手里的活计,从屋里走出来,往往先是假装恼火扬起巴掌做出一副欲打状,冲狗大声呵斥几句,然后转过身笑脸相迎来客。

乡下外婆家原来养过一条黄狗,小时候每逢过年我总要随父母去外婆家。虽然每年和那条狗只见一面,但每次见到我它都很温顺,一声也不叫,只是用头在我裤腿上蹭来蹭去。母亲说,左邻右舍的村人去外婆家串门却是另外一种情形,那怕是天天见面的街坊邻居也要狂吠一通。

我百思不得其解,即便狗的嗅觉再灵敏,也不至于时隔一年后仍能记住我身上的味道吧。我至今都想不明白,外婆家的狗是怎样把我们和它的主人联系在一起的,那种丝丝缕缕的亲情讯息夜不知道狗是怎样神奇捕捉到的。

送孩子上学,土狗也是一把好手

狗不但是庄户人家得忠实伙伴,有时分担着农人的忧愁和烦恼,温暖着琐碎庸常的每一个日子。乡间往往几个村子一个学校,孩子小,路途又远,忙于农活的主人根本无暇接送,于是,主人就把自家的狗喊到孩子跟前,在头上轻轻拍两下,嘱咐一声“大黄,送送娃子!”

那狗便乖巧地领着小主人上路了,一路上跑前跑后,摇头摆尾,直到孩子翻山越岭迈进了校门,狗才转身回家。那些上了年纪的乡村老人,腿脚不灵便,遇到晴天时候想去南墙根晒暖,老人前脚刚跨过门槛,后脚狗就跟过来了。

老人步履缓慢,狗也慢慢吞吞;老人走了一段路有些累了,停下脚步拄着拐棍歇息,狗就卧在老人脚跟处,也不慌着走,摇着尾巴四下张望。狗和手里的拐杖,是老人的主心骨,须臾不能离。

一个人走在荒郊野外,不免让人心生恐惧,毛骨悚然,身边有一条狗跟着,心里就踏踏实实暖暖活活亮亮堂堂的。即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月黑头,狗也能准确地辨出方位和方向,用犬吠声同黑暗进行着抗争和搏斗。有了犬吠声的指引和陪伴,走夜路的人轻而易举就冲破了黑暗的重重包围,穿过一道岭,越过两道沟,再拐三个弯,顺利抵达睡梦中的院落。

农忙时节,白天农人们下地劳作,狗也趁机跟着主人到野外撒撒欢,呼朋引伴,三五成群,满山满坡地乱跑一气。不过,白日里疯是疯,野是野,天一擦黑,不用主人呼唤寻找,狗们就乖乖地夹着尾巴溜回家了。

等夜的幕布渐渐拉了起来,黑暗便从乡村深处跳将出来,浓稠如墨的夜色包裹着草木、庄稼和一切生灵,好像给一村庄的狗注入了强心剂,霎时将其身体内特有的敏感性和警觉性全部诱发出来,此时再来看看这些静卧于夜色中的狗吧,和白日迥然不同,判若两狗,耳朵竖了起来,眼睛睁得滚圆,哪怕门外掠过一丝风吹草动的讯息,它都不会轻易放过,机警地站起身在院中来回逡巡着。

夜渐渐深了,四周一片静谧,除了风吹过树梢的呢喃声,便是偶尔零星响起的虫鸣声。劳累了一天,村庄和农人们都困倦了,昏昏睡去,遁入沉沉的梦乡。此时的村庄,完全成为了狗的领地,它们在替村人看守门户呢。

偶尔有晚归的村人,细碎的脚步刚接近一户人家的门前,这家的狗便汪汪叫上几声,待人走远了叫声戛然而止,而前面那户人家的狗又接上了腔,像跑接力赛似的,一声一声连接起从村口到家的轨迹,用独特的方式护送着夜归人。

夜深人静,犬吠成为虫鸣之外的另一种天籁之音,空灵缥缈,飘忽不定。村庄之上,朗月之下,随地遍布的麦秸垛是忠实的听众,坑塘边的垂柳是忠实的听众,就连静默不语的低矮土墙,也支着耳朵谛听着来自夜晚深处的犬吠之声。

作者简介:

梁永刚,男,1977年生,河南平顶山人,散文作品《风吹过村庄》2016年4月入围首届浩然文学奖,现供职于河南省平顶山市人大常委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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