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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切病人家里可以养花吗写点生活照顾妈妈

2025-02-18 来源:橙子资讯

潮新闻客户端 黄伟祥

2001年农历5日30日早晨6点左右,我在家剪线头,邻居大嫂急忙走来告诉我说:刚才我去叫了两声叔叔没声响,想问他稀饭要否?

我说:睡着了呀,昨晚很吵,一晚都没有好好睡,没事。

两人一起来到爹那里,推门进去一看,爹躺着,叫声爹,没声音,仔细一瞧爹没了。一时惊极了,不知所措。大嫂又说,前几天叫他都有回音,今天好像不对劲,连忙告知我。

就在昨天晚上,姐妹一帮人聚在一起又说有笑,谁也没料到潜在的不幸。爹坐在床沿上,二弟给爹喂稀饭,小妹也给爹擦了身,一切都跟平常一样。还商定今后每晚一个人陪爹睡,我当然是第一个。大家离开时,爹还客气地讲:今晚睡这。后来想这话从来没有对子女讲过。

晚上爹起来几次,我都扶他回床上,最后一次跌倒在灶台边,扶他时他说这里是否是百龙坑。爹糊涂了。我扶他坐在床沿上,他低着头,我几乎单膝跪在爹面前,用哀求的口气问:爹是不是很难受?

爹摇了摇头又自己躺下,想不到这次躺下再也没起来。

一会儿天已亮了,见爹睡着想他也累了,安静会。我回到自己住所,见二弟说:昨天爹很吵几乎不能睡,原商定的一人陪一晚你就不要了,你要开车要有好精神,都由我来吧。我刚回到家里,才剪了几件衣服的线头,大嫂就来了。

真是做梦都没想到,昨天晚上竞是父子阴阳永别。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。灵堂前我再也止不住悲痛的泪水,嚎啕大哭,想不到自己会这么早就没有父亲……

天已塌了,那地呢?

爹的三七忌日一过,小弟弟提议给母亲做一次体检,当时上初中的大儿子也说了句:“奶奶是国宝,要像熊猫一样保护。”

不日,几个子女陪妈妈去金华中心医院体检,结束时医生叫母亲回避一下,当即母亲就意识是癌症,不然医生也不会这样做,不过我也不怕,身边的人也在安慰她。医生说,片子中肺叶有一个黑点,有三种结果:估计第一是陈旧性结核;二是哮喘;三是癌症。要求过两月再去复查,如大起来便是癌症。

那时大家心情都一样沉重,回家后小弟弟拿着片子去找县人民医院医生了解,骑着摩托车一边开一边哭,难道命会这么苦吗?刚没了爹又要失去娘,一路上泪珠飞扬,悲痛不止。还不到,两个月,迫不及待又去复查,确定不是癌症是哮喘。其实,在这之前早已去过杭州检查,一边就医一边陪妈妈散心,西湖、岳庙、六和塔等,还在杭州大厦三十二层上面的旋转餐厅吃了一顿,吃完刚好转了一圈。以后说起这些,妈妈都乐在其中。从那以后,反正时不时给她检查,小病小恙小弟弟他们负担了,其间多次往返金华杭州上海,一边看病一边玩耍。

母亲平时喜欢看戏,附近有地方演戏她都要积极观看,考虑年纪大了,买来了一架VCD在家观看,邻居隔壁也来凑热闹。片子你买我也买,新鲜的都买,这样免不了重叠的,不过也无所谓,只要大家高兴。VCD已换了好几个,片子足有四五百盒,什么婺剧越剧黄梅戏都有。我们也经常买一些零食水果给陪妈妈一起聊天的爷爷奶奶们,以示谢意。因为那段时间大家都忙,只有空时才去看妈妈,这里要赞我二姐的一句话:有空去陪看麻将,何不去陪妈妈。

妈妈也好善乐施,宁愿自己省也要送别人,她一生最喜欢的水果是杨梅,最喜欢吃的五谷杂粮是活索粉。每年从开始上市到罢市都买来吃,特别是二姐,每次都大包小包地来,都是妈妈喜欢和未见过的食物,乐得妈妈咪咪笑,村里人人羡慕人人夸。

母亲八十大寿后,一家人带妈妈坐飞机去北京旅游,那是她第一次坐飞机。飞机上她叫我们不要睡,要睡不会在家里睡吗。说得大家哈哈大笑。以后每年都陪她去旅游一次,海南、桂林、南京、武夷山等,还去了泰国。重游上海杭州,踏遍浦江山水。

她也曾骄傲地对人说:还是我坐了这么多趟飞机。不过最让她高兴的,是姐夫买给她的电动轮椅和二姐带她去洗脚店剪指甲,太开眼界太舒服了。由于年纪大了,我成了她的陪护,我们经常去一公里多远的集镇上赶集消遣。有位村长在调解家庭纠纷时还表扬我们子女很孝顺。

吹口琴给妈妈听。

2020年11月26号晚上,姐姐与姐夫去看望妈妈,见妈妈脸色不太好,气急胸闷,连忙送到县人民医院,后又转到金华中心医院。探视时二弟见妈妈那个样子掩面而泣。为了不后悔,又从金华转到杭州邵逸夫,医生建议要气切做手术,当时一家人都成泪人了,想不到八十八岁有一大难。

我说只要活着,看看都好,那怕躺在床上接尿接屎。

姐姐也说钱花多少不在乎,弟弟去问医生,如果这是您的母亲会怎办?医生说那肯定手术做了,这样母亲就进了手术室。

到了重症监护室,双手绑定,嘴巴和鼻子都有管子,胶满了胶带,只露出两只眼睛。从未见过这个现状,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幕,不能交流又无可奈何,真的惨不忍睹,那段时间不知流了多少泪。可怜啊妈妈,我们心痛啊。不过亲爱的妈妈还是体恤我们的,经过一个月的抗争,医生的精心治疗,病情己有好转,而且可以不买呼吸机,减轻了儿女们的负担。这里要特别感谢邵逸夫医生于洋,为了照顾我们,让妈妈多住了几天,连累他挨了批评。我们深深地向你鞠一躬,对不起,谢谢您。

回到县医院,情况一天比一天好,那几天二姐天天来,带来了用最真情倾注的菜饭滋养着母亲的身体。管子一根一根地减少,身体一天一天地恢复,大家也一天一天地高兴。到三月十九号顺利出院,开心回家,历时四个月。

回家后隔三差五地去医院检查、配药,倒也无妨,说话声音也从无到有从小到大,倒也乐哉。骑上哪辆电动轮椅又在村里闲逛,出了村有我三轮电瓶护送,一切平安。

到了去年1月6日又进医院了,因为前几天精神不振,嗜睡,面色发红,口唇发紫,又是老毛病。只得先用呼吸机,后用大机器,未果。到腊月二十八又转到邵逸夫,幸好碰上于洋医生在急诊室,也试用了多架大功率机器,多个检查。随后告诉我们,先回去不要紧,过了春节再装一个支架,他表示想不到还能见到老太太情况那么好,真是高兴。

到了正月初七,带着妈妈又来到邵逸夫下沙院区,准备装支架,可医生告知妈妈那个地方刚好是弯弯不能装支架。经过多方会诊,切口是最好的办法,也是唯一的办法。为了保命只能如此了。母亲又一次承受病魔的折磨,先脱机,后脱氧。经过了二十多天的ICU终于出院,又回到县人民医院。不到三天,二氧化碳又升了,人又昏睡过去。幸好二姐及时发现,连忙又送到ICU,过了六七天又回到普通病房,不到四五天又犯了,又回到ICU,这样来来回回折腾多次,连医生都不耐烦。

本想去住院,医生说他们只管治病,康复应到其他地方。像种花,他们管种活,养花靠其他。说得我无言以对。后又转到萧山康复医院住了半月,医生说他们主要针对脑康,最好找一家胸肺医院。第二天又去了上海肺科医院,可那个时候赶上甲流严重,回绝我们后去了长海医院,又不对。又转到浙江二院,经一天检查,医生也说了一些理由,让我们打道回府。关键时刻小弟弟挺身而出,联系杭州佳业康复医院,先重症住几天,后又转普通病房一直至今。妈妈除了不能发声其他都好。

每当听到“母亲”这首歌曲,我就会情不自禁地两眼湿泪,它唱出了我的心声。母亲从小经历了“白军”“日本飞机”的恐惧和惊吓,结婚后夫妻不和,经常吵闹,以后的各种不堪更是让这个不太像样的家雪上加霜……几次想寻短见,但妈妈丢不下自己的孩子,白天尽力劳动,晚上纺纱织布,拉扯一家大小。记得那时,煤油灯要少点不要太亮,穿的都是缝缝补补,补丁上加补丁,勉强凑合过过来了。直到改革开放,生活才改善。

母亲常教育我们忠厚有后,口稳手稳天下走尽,自己也从未与别人有口角。记得那时的她,天气炎热,劳动回来面红耳赤汗流夹背,一手摇扇子一手喝水,手臂红红的有时叫我们刮痱子挠庠庠;天黑了她稀稀拉拉汤汤水水吃个饱,好吃的都留我们;洗衣、卫生、喂猪,活很多,很忙,也幸亏有两个姐姐分担一些才好点。

转眼孩子们都成家立业了,日子总算过得平平安安顺风顺水,身体也还可以,没有大碍,没住过院。2020年的那次住院,真的是突如其来,让人惊慌失措,但总算转危为安。

住院间我们亲密无间,从不隐瞒,喜笑自如,像小孩子一样好玩。记得有一次妈妈把两粒药片误当成安眠药,可己经溶水了,我逗他只能吃一粒那怎办?聪明的妈妈停了一下,端起杯子吃一半剩一半,我止不住咯咯笑起来。又有一次她叫我给她挠痒痒,我说挠痒痒不归保姆管,她脱口而出“那你还要加工资呀”,说完两人相对而笑。

母亲躺在床上,大小便失禁,兄弟俩刚给她换好,又要重新洗换,俩兄弟不怕脏,反而咯咯而笑。

隔壁大姐说要是人家烦也烦死了,你们还笑,还笑得那么好,这就是孝敬,是爱。同病房的病友都夸我们好,其中有一位叔叔说他每年都要住几次院,但像你们这样待母亲真的少见,也从未见过。

如今在康复医院不是在治病而是在养病,妈妈因气切说不了语,只能靠打手势和凭开口的样子略知一二,语言障碍是我们最大的遗憾,每次看到妈妈大口大口地吃得香,总会有一股暖流涌向泪腺。

妈妈还能对付几年,妈妈我们都喜欢您,我们都没有忘记初心,都践行着自己的诺言,不管前面还有多少困难,我们都会一如继往地爱您照顾您,都希望您长命百岁安度晚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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